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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熹很肯定地说:“就是你。来吧。”说着,他便起身,又点了两个小吏跟着,一起往狱中去。

    祝缨懵了,她提议审龚劼是让郑熹去,她自己可没做过这个想法。

    龚劼的事迹在大理寺里是有传闻的,这位十余年的宰相,常能把主审官整得焦头烂额,被说哭算是轻的,又有被套出话来的、被诱引暗示引起别人怀疑坏了前程的。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他又死咬着自己“或有并不俭朴之处,实无不忠之心”,在他的家里搜出了无数的金银珠宝、房契地契,也都是他所说的“不俭朴”。但是二十年前的恩怨又是真的,否则不足以让他下狱,也更不会把冯、沈两家重新召回。

    祝缨以自己听闻的一些消息来推断,这里面是得有个不能明说的内情,因为以太常杨六的消息灵通,他也不知道。大理寺同僚们的闲聊里,也没人提。

    她又不傻!绝不肯自己跟龚劼有什麽深入的接触。有事个高儿的顶着,推上司去扛雷准没错儿!郑熹那麽个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能行的!

    祝缨的脚钉在了地上,直到郑熹发现她没跟上来,又催了一次:“愣着干什麽?”

    祝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行麽?”

    郑熹道:“平日里不是胆子很大的麽?”

    祝缨道:“这事儿一直都是您乾的。我以往没乾过,怕乾坏了。”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