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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仙姑听得呆了,眼前局势的复杂已经超出了她凭朴素的直觉与道德能够做出的选择范围。但紧张的气氛又让她动弹不得,只得安静地坐着,听着,看着。

    花姐问道:“可是,大郎说的也有道理,这里这麽大一片地方,这麽些的寨子、头人,三年,应付得来吗?家底子是不算薄,乾这件大事,是不是再思量思量?”

    祝缨道:“你忘了,我有歹毒的法子——释放奴隶。这一路看过去,这一片的头人们,呵!还是随手杀奴隶,搞人祭,田里乾活的奴隶还绳捆索绑的。”

    这也是她不想带上五县的另一个原因。

    她吞并的法子在头人们看来也堪称“歹毒”,一路打、一路释放奴隶、分田地,後面派已经训练好的官吏跟进治理。索宁、艺甘两回练手,一回是祝缨亲自主持,另一回是派了人去,不但有了经验,现在山城里已经有了二十个通过考试的官吏後备,又有几十名学生。

    一旦拿下地盘,她先下令设县,这些人就可以分散过去以老带新。接着向朝廷申请个敕命,这片地就归她管了,齐活。

    头人们能容忍到什麽时候,也是很难讲的。她在祝县,没有“良贱”之分,但是在其他几县,尤其是路果、喜金等处,有“奴婢”“部曲”的分类,只是不再像对待奴隶那样的残酷而已。

    如果带上这些人,到分红的时候,他们的势力也会壮大,到时候怎麽处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