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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渔的舅舅找外甥。

    项渔道:“先莫去。老夫人伤心得躺下了,大娘子正在与大人说话。她们俩说体己话的时候,等闲人不敢打扰的。不过,有大娘子在,大人心情会好很多。这些人里,只有她最能开解大人。等她们俩聊完了,再求见,事情会好办一些。”

    “那好,我就等你的消息啦。哎,你meimei她们的考试……”

    项渔道:“都什麽时候了?您还惦记这个?只住几日,等忙过了,大娘子闲下来了,你们再来问。”

    “好好!”舅舅一面答应,一面寻思着要托商人往山下送信,告知同乡,也得来上礼不是?

    只盼大娘子能把大人给开解好了,可别再节外生枝。

    那一边,祝缨正盘膝坐在棺材边的蒲团上,花姐半跪着烧纸。

    祝缨道:“别弄那个了,等会儿我烧元宝给他。”

    花姐道:“你要难过,就哭出来。”

    祝缨摇了摇头:“过了劲儿了,没得哭。”

    花姐小心地问道:“他最後走的时候,老糊涂了,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祝缨道:“不是为这个记恨他,也不是非得哭出来不可。他也不是老糊涂了,倒是有几分道理……”

    “你!”花姐有些惊骇。

    祝缨续道:“我是要想一想,我死了,这片基业要交给什麽样的人才好。要开始寻觅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