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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缨道:“可那个时候,先帝已经御极二十载了,陛下今年才是元年。恕臣直言,虽是同龄,陛下少了些许经验。许多事不过是日子久了,手上纯熟了而已,现在差不多就是这麽点日子。

    臣初入京时,区区大理寺评事而已,遇到的是龚逆案、顶替死囚案,看到那麽多的旧案卷宗、那麽多荒唐事,我懂怎麽处置,但都轮不到我去做。满池子鱼,往水里空捞了两把,我就退後砍竹子做钓竿去了。”

    皇帝笑问:“不是结网吗?”

    祝缨道:“撒网,得要船。我要网没用,有根竿子就够用了。”

    皇帝叹息道:“我已经有白头发了,只怕没有二十年了。”

    祝缨道:“那可说不好。一天乾一天的事儿,日积月累,把日子攒出来就是了!”

    皇帝笑了:“要是我现在就要我拔擢我的驸马呢?”

    祝缨道:“那请先给驸马派一样差使,譬如,施相公现在还是营建山陵,陛下必是关心先帝陵寝的。等办完了回来……”

    皇帝拍了拍手:“妙!你呀,神神秘秘,我不问,你便不会说!说了,也是禅语机锋。真不知道你的心里想的是什麽,更不知道你的心里亲近谁。”

    祝缨道:“臣一向忠於陛下。”

    皇帝道:“忠臣孝子。快去你的大理寺吧!没个人领头,他们做事都不爽利了。”

    祝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