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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鸡同鸭讲好久,祝缨已听出来花姐有点生气了,她说:“可是病人疼。”

    “这就没有不疼的。”

    祝缨扶额,道:“好啦,一时半会儿是吵不完了的,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们俩再争辩下去,那边儿就要来人围观啦。博士,打扰了,大姐,咱们回家缓缓再来?”

    花姐脸上一红,博士也有点惶恐又有点小生气地拱手道:“是学生学艺不精了。”

    祝缨道:“孩子话,学艺不精还教学生呢?你还义诊吗?”

    “是。”

    “那很好啊,本地什麽样的病症最多?”祝缨又与博士闲扯了一阵儿,才同花姐离开。

    花姐道:“分明不是他说的那样!我以为是我学艺不精,想为病人减轻痛苦才请教他。他却觉得这不是什麽大事儿……这……明明疼的!”

    “那就是疼的,你就照着自己的经验来。”

    “我?这可是人!一个治不好,人命关天的,怎麽能随便呢?或者有别的病因?”

    祝缨道:“我还道你这几天愁什麽事呢,原来是为这个!他身上又没长女人的零件儿。病人长了、你也长了,他不会比你们更懂的。更高明的男郎中,也体验不到妇科病。”

    “真的可以吗?”

    祝缨戳戳自己的肋下:“小时候吃不上饭,娘说,睡着了就不饿了,赶着我睡觉去。可是饿就是饿,打晕了还能饿醒。信你自己的感觉,信你自己看到的、做到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