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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熹道:“沈五怎麽说?”

    祝缨问道:“在陈家的时候,当着沈副使的面儿说的那些个话,亲事与他有关,他反悔了。进京做事,与您有关,您反悔吗?”

    金良道:“问你话,你先说,怎麽反问起七郎来了?”

    郑熹摆摆手,看着祝缨道:“那要看你与沈五说了什麽了。”

    祝缨复述了一遍。

    郑熹道:“话倒是不错,想我收留你?”

    祝缨道:“不收留也没关系,之前给我的钱我就不还了。”

    金良叫了一声:“三郎!”又叫郑熹,他竟比这两个人都着急。

    祝缨道:“没什麽的,我原来也是四处混饭吃的。”

    郑熹道:“沈五肯认你,虽另有考量却也不是阴谋害你,不会让你到处闲逛的。”

    祝缨说:“我知道好歹,知道多寡,知道得失。哪怕在乡里路边挑担叫卖,我也不赌博,我不喜欢押注。如果自己立不住,什麽都是虚的。一叶浮萍,能度几番寒暑,又能渡几只蝼蚁?如果要个仆人随从,自有比我能乾柔顺的。要个能立得起来的人,就是这副脾气了。儿子看老子还有腹诽的时候呢,能乾事而没有脾气的人,必有所图或有所忌惮。您不收我,我也还是要另寻个自己的事。不能一无所有就进了别人的家门。”

    郑熹的眼神锐利了起来,说:“好。”

    金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