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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活儿高闪、小吴等人会乾,一顿喝斥,再举起皮靴棍棒等一阵驱赶,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常命的母亲被里正婆媳拦着、压着,祝缨又把常家宅子重新搜检了一遍,不曾发现有从外入侵的痕迹——至少卧室没有,院子不好说,来过太多的人了。常命的妻子除了说了一句“我杀的”之外,就再也没说什麽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是一种空洞与麻木,又不是常说的那种“呆滞”,如果非要找一个词的话,就是“无所谓”。

    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了。

    里正弄了辆驴车,招呼人把屍身抬到了车上,拿了张破门幕盖了。那条染血的夹被也被当成证物带走了。连同柴刀等物,都放在了运屍体的车上。车是拉货的平板车,屍首和物证都露天亮着。

    常命的老娘还在闹,又说自己要跟着上县衙去。祝缨对里正道:“她还有别的儿女吗?”

    “没了。”

    “就是无人赡养了?”

    里正苦着脸:“是啊。”

    祝缨道:“你们要照顾好她。能起这样的屋子,家里也该有点营生,是不是还有田产?我知道的,村里的寡妇日子难过,尤其是死了儿子的!我看她这个样子还走得动、闹得动,她要是很快就死了,我就要怀疑有人欺负她了。”

    里正不敢跟祝缨争辩,心里苦得要死,道:“那不能!都是一家人!”

    转脸抽了自己一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