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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松年翻个白眼,冷笑一声。

    王云鹤道:“不错。”

    祝缨道:“那我请调得偏僻一点,越远越好。”

    刘、王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王云鹤问道:“为什麽?”

    祝缨道:“家母如今只与几个相熟的人家相处,知根知底。其实之前她为了我也尽力与人交际,可却得了个‘尖刻’的考语。”

    王云鹤皱眉:“这并不是京城不好。”

    祝缨摆摆手:“不是说京城。是事出有因。她们那一在说,一个会持家的小娘子。因为家贫,家里只得一尾大鱼,要办一桌宴。於是做了一鱼三吃,鱼头炖汤,鱼尾红烧,鱼片做成糖醋。家母说,这也算穷人会持家?她们就说她尖刻。”

    刘松年道:“你到底想说什麽?”

    祝缨道:“第一真正的穷人没有那麽大的鱼也没有那麽许多的柴草,池塘是别人家的、山林是别人家的,不能随便樵采、捕鱼,被发现了是要还回东西再挨打的。第二穷人连盐都很少吃,更不要提油、糖、醋之类了。能有这些东西的,不过是一时不凑手,绝不是穷,吃不起。我家,真正的穷过。”

    刘松年和王云鹤都正色看她。

    祝缨道:“大人,我想去看看这天下。阅历不同,眼界也会不同,为人也会不同。说家母的人未必心性刻薄,只是‘何不食rou糜’。许多人想去富庶的地方,谓之守住腹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