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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比你自己做丞相还要可怕。用得着你时,管你是不是女人,就是不男不女的,他们也用。开科录女官不一样,独个儿的女人,做再高的位子也可以。怕的是制度。一旦成了定制,绵延下去,想想数代之後的情状,有些人能吓死。铤而走险,要攻讦谋害你也说不定。”

    “我知道,”祝缨说,“刘先生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可正因如此,我才要现在做。一个制度,只有足够长的时间里实行了,它才算有用。

    一个孩子,你把他带到世间,也至少要长到七岁,才能自己活下去。太小了,他连讨饭的话都不会说,只能饿死。别人要打他,连跑都跑不掉。

    我的时间不多了,能早些做就早些做。

    至少要有两到三次科考,让京城的人熟悉这件事。哪怕我死後被废止,以後有事有人能想起来还有这条路。至於推行天下,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留给後来者。”

    “不要说丧气话。”

    祝缨道:“并不是悲观。我做事您是知道的,一向是要谋划周全。否则不足以成事。所以,贵妃那里,还请你多多费心。选她的儿子,其实是选的她。陛下一天好一天歹的……”

    岳妙君道:“知道。贵妃的名份,也是个麻烦,太后倒是名正言顺。每日总要生事。”

    祝缨道:“您家的公主……”

    岳妙君道:“我又不曾辖制太后,她就是心疼嫂子,帐也算不到婆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