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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缨道:“卷宗不能出衙门,只要你人在这里,想怎麽看都行。”

    章炯顿了一顿:“是下官大意了。”

    “那就开始吧。”

    章炯就像个影子一样的坐在祝缨旁边,祝缨今天说的是仓储的事情。祝缨的官话极好,章炯听得很明白,见她在做秋收预案,兼提及了徭役的问题。章炯是做过地方官的人,内行看门道,听祝缨将徭役计算得如此细致,征发时还能顾及到百姓的负担之类,比之自己虽然是“多事”,却又是真的“本事”,是自己所不及。

    人一旦比不过别人的时候,就开始心慌。

    接下来是彭司工,他又说了自己需要多少工的问题,彭司工的官话连半桶水也不到,章炯整个儿一个鸭子听雷,更觉身上燥热。亏得接下来是祁泰又说话了,章炯重新听清了。可祁泰是个算帐的,官话清楚,一长串的数目章炯心算又没能算得过来。

    彭司士道:“老祁、老祁!你等一下!等一下!我算不过来!”

    祁泰又给他重复了一遍,章炯看明白了,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不太懂哈?

    开完了上午的会,祝缨问道:“司马是不是……方言上有些障碍?”

    章炯苦笑道:“实在是惭愧。”

    “我也是到了之後才学的。”祝缨又关切地问他:“公文总是能看得懂的,对吧?”

    “这是自然!”章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