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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缨过来巡视,狱卒们也殷勤地介绍了狱里的情况:“都看着,没人病也没人死,里面也乾乾净净的。先时挤些,那一批人或流或杀,就腾出不少空来了,如今比先前也好些了。都是本人,并没有被替换的。”

    祝缨换个牢房看了一圈,这些人里有她抓的、有她审的,她都记得脸,都还是本人,又将旁案的犯人也都看了一回。龚劼夫妇等也还在,只是龚劼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龚夫人却仿佛有一股气撑着,无论行走坐卧都像是在挑着下巴。

    也是个奇人。

    祝缨都看完了,又问狱卒:“你们过年吃什麽?”

    “劳您惦记,我们也有份饭,自家再带些来,也不敢克扣他们的夥食。”

    祝缨哭笑不得:“我是那麽刻薄的人麽?”看了看狱卒带的东西,也有带点饼子的,也有带点rou食的,都不多。

    她说:“当值不要饮酒。”

    狱卒们慌忙说:“没有没有,哪里敢带进来的?纵别处有,咱们这里还是不敢的。”

    在这人少、事少、整个皇城都很空旷的氛围里,祝缨真切明白了郑熹为什麽在发完晋升的文书後不留下来与大家夥儿一块儿高兴——大官与小官、官与吏之间是有一层隔阂的,极少人能够自在。

    祝缨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摸出点钱来,说:“都不容易,我没事儿也不往这里来,你们自自在在的吧。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