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雁渡寒潭
纵使割掉了,就乾净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算居士说的很有道理,那也不过是一种安慰,一个让她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褚涵什麽都知道,他说不在乎,真的。 俞小满当然知道他说得是真的,但她在乎。 …… 一晃又是八年过去了,如今的俞小满30岁了。 15岁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女孩,在这个充满了烟火气的都市里有了房,有了身份证,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 15年真的不算短了,它是俞小满的整个青春。她的生活起居习惯,甚至口音都变了。但那份与生俱来的怯懦和自卑,却留在了骨子里,永远也放不下。 前些日子老家的远房叔伯兄弟俞小明带儿子来看病,一家子四口人,住在她家里一个多月,连吃代拿,临走还一肚子的不高兴。 俞小明的mama,俞小满叫她二大娘,是个泼辣货,倚老卖老有事没事就翻着白眼,翻腾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吃着占着,还数落俞小满不念亲情,忘本: “要不是我们这些亲戚帮衬,就你爹娘那样的货色,养得活你们姐儿几个?现在你是有钱了,当上城里人了,了不起是不是?哼,三十大几了,连个男人都没有,更别提一儿半女了!老了怎办?抱着钱过?还不是得靠你这些个侄男外女养!听我一句劝,别那麽抠唆,现在多给小辈儿们付出点儿,省得老了凄惶!”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缺德样儿,俞小满回嘴的力气都懒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