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出奴隶城
他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有时静静的看着台上演《寡伶曲》的一男一女,有时又看着手旁新鲜摆瓶的两簇凤丝花。有人来添水上菜,他也恍然不觉。 他算是这蘩翼楼一百年来最隐秘的客人了,坐在这里最隐蔽的位置,就算是繁翼楼的那一批几十年的老主顾也无人认识他。 这里是戏台的左侧,这个视角能隐约瞥见帘子後头有几个大汉在後室那里搬酒。他的听力极好,能毫不费力的将那几个大汉说的烂糟的笑话收入耳中,听见了也就笑笑。有时候也笑这些命不长的人,为这些俗欲的牢笼套锢一生。 此刻,在他意识中,整个繁翼楼都安静下来,台上戏曲声、台後大汉搬酒的声音、化妆的戏子谈笑的声音、宾客的觥筹交错、掌柜训斥管事的声音、孩子哭的声音……都停住了。 他一眼就注意到蜷缩在门口角落的、衣衫破旧的她,和这里出入的贵气的客人格格不入。可以看出她很饿,只盯着来往送菜的跑堂,不愿意离开视线,仿佛看看就能饱餐一顿。 他差这个包间繁翼楼的一等侍从,请她来这里享用桌上的美食,自己披衣离开。在下楼的时候,和她擦肩而过。他听见後面侍从和她说话的声音。 离开了这戏楼,天开始下起雨。两个撑伞的人就跟了上来。有一辆车子就停在繁翼楼侧门等他,不一会儿,这一行人就驱车离去了。 终於,她要在故事里出现了。 饱餐了一顿的阿京,虽然贪恋繁翼楼的舒适温暖,但是不明状况的她不敢久留。离开的时候,侍从贴心地给了她一把精美的伞,她再三道谢。 不料,出门没有多远,几个痞乞盯上穿着破烂的阿京手里这把名贵的伞了,两人上来抢了这把伞就走。阿京在这雨里被抢了伞,被雨打的不知所措,还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