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
始部署一切。 即将发生的事情也许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看出她的顾虑,段衡低笑,指尖柔柔推开她眉间的褶皱。 “要说服老师,可是比安排其他事情加起来都难。” ……是了,爹爹还在生子观的气,他们见了面,少不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想到爹爹直眉瞪眼的样子,江玉卿果然被他带动了心神,黛眉松开,杏眼微弯。 适时,又一阵微风吹过,他们站在高楼之上,视野的极限,远处渐陨的夕阳将天际渲染成绚烂而肆意的蓝紫黄橙。 对於作画,段衡只是稍有涉猎。 他知道,在那一方小小的白色洞天之上,雅士狂客挥毫泼墨,纵情写意,那些中侧快慢、顺逆聚散的随意挥洒,可以留出最深情的白,画下最浅淡的黑。 松烟,藤黄、胭脂、花青、广花...... 深浅浓淡在洁白稠密的宣纸上肆意延展。 造化锺神秀,在这短短的一须臾,段衡的眼中竟能容纳如此纷繁驳杂的色彩。 而她是这片缤纷之上唯一的白。 纯。 粹。 最容易,也最不容易获取的颜色。 一旦被侵染,就再也无法回归的白。 风止。 段衡回过神,将被吹至她唇边的碎发挽到耳後。 发丝在指缝间缠绵,他的手指顺势插入她的发,低下头,温热的吻落在光滑的额。 “此君,你看。” 他揽着她的腰,让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