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这小崽子！

一架很高的梯子，木头的，程勇自己亲手做的。他拿着把镰刀，爬上梯子去，把青柿子勾下来，程关就在底下用麻袋接着。

    ??拿回去以後，母亲就泡在清水里，过几天就能吃了。

    ??但是程关不爱吃硬柿子，偏爱吃软的，可是软柿子一跌下枝头便就是要摔破的命，所以不好打，只能摘。

    ??想起来有一次，刚刚才打下来的青柿子，父亲洗乾净了，叫他吃一口。

    ??程关不疑有他，接过来就吃，咬下去嘴就麻了，小脸皱成一团。

    ??父亲捏了捏他的脸，爽朗地笑了。

    ??“这小崽子！”

    ??程关没见过父亲那样笑过，自他有记忆开始，这男人总是很沉默，又没有什麽表情。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放声大笑。那他第一次觉得离父亲很亲近。

    ??回忆渐渐褪色，程关有些惘然。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回到屋里，四处翻找，翻起一片灰尘。他离开家的时候年纪还太小，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收在了哪里，只能胡乱地找。

    ??终於找到了。

    ??那架很久不用的梯子，已经有些松动，有的地方有被蛀蚀过的痕迹。那把镰刀也已经生锈，木把手的末端已经粉末化了，一拂便有木屑掉下来。

    ??把梯子架到柿子树下，程关觉得这场景既熟悉又陌生。他爬上去，觉得不稳，摇摇晃晃的，好像这梯子随时要散架一样。可是他不心慌，好像觉得跌下去了也没什麽，不过是疼一些。

    ??他倒希望自己能感觉到疼。

    ??割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