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撮灰而已

乎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回到老家的。好像这几天丢了脑袋丢了魂一样，不过是别人说什麽，他做什麽。

    ??母亲请了哭丧的来，还有办丧事的乐队。

    ??她说，你爸活着的时候太憋屈，走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程关没问她，人都走了，要这些还有什麽用？

    ??程关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跟随着队伍送送爷爷下葬的场景，他那时候觉得疑惑，这前面的人搬着的沉重的大箱子是什麽，而他们又在哭什麽。哭得那麽响，那麽悲切，就连他不认识的人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走到半山腰，那里有个洞，就把那箱子扔进去。红色的泥土一层层盖上去，没过一会儿就又填满了。

    ??他们跟他说，你爷爷没了。

    ??现在场景又重演，只是更可悲，连那一口棺材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搬着人回老家不太现实，便就在上海火化了。火化之前，还给父亲化了妆，换了新衣服，程关竟觉得他这样反而精神些。可是其实都是假的，人已经没了。

    ??那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的灰轻得不能再轻。

    ??原来人死了就是这样，一撮灰而已。

    ??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父亲的骨灰。因为所谓骨灰，不过是取底部的渣，也许还混了别人的。

    ??程关不敢去想。

    ??他什麽都不想，不过是他母亲叫他做什麽，他便做什麽而已。跪下，或者磕头，戴孝，他都不懂这些规矩。他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爷爷去世的时候，来一个人，父亲便跪下磕一个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