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疗伤
血混着清亮的液体一并顺着胸前往下流,血腥气冗杂着厚浓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这过程实在堪称折磨。 李鹤鸣单手提着酒罐稳稳往身上倒了半罐子酒,将伤口彻底洗乾净了,才停下来。他放下酒罐,坐着缓了一会儿,取下口中白布开始包扎伤口。 烧刀子一浇,白布一缠,这伤便算处理完了。 北镇抚司的诏狱不比寻常牢狱,寻常牢狱或可托人带几瓶伤药疗愈,也不至於受这份苦。但北镇抚司的诏狱里,即便你是皇孙太子,顶多也只能稍进来一瓶辛辣的烈酒,卫凛无需猜,都知道这酒是何三带给李鹤鸣的。 何三本就是李鹤鸣的人,李鹤鸣入狱後,他有事无事便在其囚房外晃悠。负责看管李鹤鸣的锦衣卫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要时便装聋扮瞎,任何三往囚房里送酒送刀,就连他往李鹤鸣那冰冷狭窄的床上铺了层软被都全当看不见。 卫凛握刀敲了下墙壁,对着门外的锦衣卫做了个手势命其离开,等人走远,他才终於表明自己的来意。 他走近几步,望着床上神色淡淡的李鹤鸣,以极低的声音道:“王常中一案与悬房案的卷宗在哪?” 和李鹤鸣冷厉又淡漠的双眸不同,卫凛的目光总是灼如烈火,蕴藏着如要烧尽一切的仇恨。然而此时此刻,李鹤鸣却在他眼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李鹤鸣缓慢穿上沾血的囚衣,淡淡道:“北镇抚司处理的案件卷宗自然在北镇抚司衙门。” 他好似还没从方才的疼痛里抽身,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但话却讲得轻巧,好似卫凛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