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咫尺天涯

;是裙摆摩挲，脚步浮动的声音;是双剑在空中划过，带起风的声音;是剑尖相触，流光四射的声音。

    朱佑樘嘴角轻轻扬起，脑中默默猜着她使出的招式。白蛇吐信?叶庭藏花?几招，他心心念念的人便出现在院中，马面裙打着旋，飞上扬下，她顾自痛快练习剑招，脸却埋在暗夜中，恍惚不能见。

    今日这几招他竟也未曾见过，这让朱佑樘想起与她初见的场景。

    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对她动了心。也许是摘下她面巾时的那一瞬惊艳，也许是在刑部看到她满身伤痕时的那一抹不忍，也许是永巷触碰她指腹时的那一手糙感，也许是她在乾清宫殿前等他的那一身静谧，也许是她偶尔被他逗弄时意间露出的那一脸羞涩……

    根本想不起来是喜欢上的。只当时她武功高强，眼神中透着狠厉和仇怨。转眼间已一载，她拔光了浑身的硬刺，褪下了所有的武装，磨灭了原本的个性。

    只为他。

    他很想下去抱紧她。告诉她他在，他一直在。可是他亦怕，他这一下去，又是一番剪不断，理还乱。

    他不能再让她有所期待。因为他也做不了。他默认了皇后的做法。在她和皇后之间，他选择了皇后。

    他已经负了她。

    只希望她能平安。甚至自私地希望她能等着他，等他的孩子出世，他便来迎她回宫，继续做女学士。

    朱佑樘不明白，那个人家对他一分好，他就还以十分的阿，为何变得这麽自私?

    耳边回响着承诺过的话:“你放心，我不赶你。除非你想走，否则，我绝不会再放你走。”

    可她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