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下)
四年前的一天,也就是最疯狂的那个阶段,在邱秉钧的指挥下,羊琼华一行人将岑华年从镇公所押回来,在大礼堂内批斗。 会上,羊琼华自然是主要批判者。当着全体教职员工和县教育系统文化革命联络总站诸人的面,她历数岑华年所谓的罪行,......。说得嘴滑的时候,她甚至还说,这家夥极力宣扬“白专”道路,引诱自己的孩子跟着他的儿子学英语,不读革命经典着作。 听着羊琼华这样信口雌黄,栽赃陷害,岑华年非常惊诧更是非常愤慨了。气恼之间,他忘记了范韵、骆永定等人“任他们怎样说,也要忍着”的忠告,据理辩解,惹得在场不少人议论纷纷,看着看着鼓噪声越来越大。 “好你个异己分子,死到临头,还这样猖狂!”看着场面一时间难以控制,羊琼华恼羞成怒了。她冲上台去,朝着岑华年脸颊就是一巴掌。由於用力过猛,岑华年的鼻腔当场就被打破,鲜血立地淌了下来。 “不许打人!”看着这种情况,台下的范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了,立即抗议开来。 是呀,批判就批判,怎麽能有暴力行为呢?再说岑校长也没有什麽呀。目睹岑华年现状,学校其他教职员工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议论起来,声音是越来越大。 “同志们,大家安静一下。”看着群情激愤,场面快要控制不住,邱秉钧站到了台前。羊琼华的突然出手,在他也是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样心狠手辣,连共事多年、并没有欠她什麽的校长都下得了手,看来今後得提防着点。 只是一看到她非常尴尬地站在那里,又觉得还是应帮她一把,否则连累着自己都不好下台。他於是为之辩解道:“羊老师也是出於义愤,谁叫岑华年死不老实、负隅顽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