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象迭现(5)
但冯舒华没有想到的是,衙後街固然是个不错的地方,生活在这里和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心情却并不尽然舒畅,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这种令人不快的日子何时才能改变。 这不,就在这个早上,也就是郑文淑和郝治国一起感叹衙後街的命运的时候,前者远在一百多里外的儿子岑新锐已经出了个把锺头的早工了。此刻的他正和同伴阙仁东在大田里拖着泥船,为的是将凹凸不平的田土弄平,以利秧苗栽种。 “新锐,休息一会吧。”干了一气,手持钉耙的阙仁东招呼道。一大早就起来,平了好大一块田,他委实有点累了。 “好吧。”回头看着已平整过的田块,岑新锐一边答应着,一边用力竖起泥船,将里面由高凸处运来的泥巴倾倒在低凹处。由於出力的缘故,他的头上冒出了阵阵汗气。 “新锐,你说我们这麽乾有什麽意义?”注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空荡荡的田野和三三两两出着早工的人们,阙仁东心情悲凉地说道,“一年忙上头,连自己都难得养活。” “小声点。”岑新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除了集体户的夥伴外,还有生产队里的社员,而且他们中有人正朝这边走过来,故此提醒着他。 “唉,有背景的都走了,就剩我们几个。”阙仁东拄着钉耙,唉声叹气,“今後的出路在哪里,莫非我们真要在这里终老一生?” 听着同伴的喟叹,岑新锐没有吱声,心中却很有同感。不知不觉,他们这批知青下放到巴陵湖公社已有三年多了。这段时间中,从不适应到适应,从过不下去到能过下去,他们不知吃了多少苦。 按麻平的说法,是“苦了心志、劳了筋骨、饿了体肤、空了身子。”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仅自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