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象迭现(7)
从回收办出来,岑新锐顾不得打量荔川县城的变化,径直回了衙後街的家。 经由牌坊走进衙後街的巷道,岑新锐的感觉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巷道还是那些巷道,树木还是那些树木,陌生的是巷道两边的房屋有不少变了样,不是临街的墙上给开了窗户,就是院子中给搭建了新的住所,尤其是来往的人群中,有不少是不认识的面孔,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自己去巴陵湖後搬进来的新住户。 目睹这一切,岑新锐突然有一种不太适应的感觉。 “哎,这不是新锐吗?”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後传了过来。 是江mama?岑新锐扭过头来。果然,是江一贞。 “江mama,你好!”岑新锐停下了脚步,非常恭敬地叫了声。他发现对方虽然走路、说话还是过去那样子,但明显着苍老了若许。 “哎呀,又长高了,”看着个头已明显超出自己不少的岑新锐,江一贞很有点惊讶了,“你好像又有一年多没回家了吧。” “是的。”听江一贞这样问,岑新锐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下放三年多,他总共只回过两次家,以至於祖母每次见到他时,都泪汪汪地拉着他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按说,巴陵湖公社距荔川县城并不是太远,去年又通上了公路,他是有可能常回家看看的,只是由於县知青办一再强调,知青要坚持在乡村乾革命,不能动不动就往家里跑,好像永远也剪不断脐带似的,再加上他也想通过自己的好好表现,得到组织的信任,获得招工招生的机会,故此不得不将回家的欲望强压在心底。 “你下乡有——”江一贞试探地问道 “三年多了。”岑新锐坦然回答。 “好快,”江一贞感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