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旌蔽日兮敌若云
太子府上,却是凄凄惨淡景,连灯笼,都不高挂的。 林静姝如今,月份也渐大了,小心翼翼地捧着肚子,被丫鬟搀着,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 “滚!” 嘶哑的声音,还伴着几声咳。 “爷,是静姝。” 林静姝轻道。 如今她虽被接到太子府,起居用度,也照着侧妃份例,可到底尚无名分,因此连自称,都只能取其名。 陈斯年沉默了半晌,方连咳带喘地道: “你来做什麽?” 屋子里全是苦腥的药味。 自陈斯年前些日着了道,百姓将他编歌唱,唱他凶残暴戾似饿狼,这话传到父皇耳里,又有言官谏言,御史参他,父皇雷霆震怒,当下剥了他好些实权。 又说,他不配做太子。 他慌了,顶着风雪跪了一天一夜,跪得身子僵木,往雪里栽去,父皇仍一面,都不肯见他。 母后只让人将他病情传得重些,谁料父皇听了,连个太医,都不与他传。 父皇,当真那般绝情绝义?! 陈斯年惶恐地想,虽无正式废太子的旨意,可那些人精,势利眼,如何瞧不出,他是失了圣心,地位难保。 他日日焦虑着此事,白日苦思,夜里难眠,上次跪地,本就风寒伤身了,如今又多添了心病,竟是一病不起,一日比一日,憔悴了下去。 林静姝轻道: “快过年了,就算不放那鞭炮烟花,好歹剪些窗花纸,总不能一蹶不起。” 她本是好意劝,可陈斯年正好有火难泻,他愤愤道: “还剪纸张灯?!本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