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钓鱼兄的分手
我走上顶楼时,钓鱼兄已近等候多时了。前些日子一个人到学校没有太多的心情上来,而今天走上来的一刻似乎感到了一种亲切和久违的感觉。我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一个人总想有一处特别的地方,这处地方正如小时候我用身子在苇草丛中钻出一条深深的地道,把那点仅有的零食和自制的弹弓之类的小玩具全搬进去,然後一个人躲在里面玩。而此刻的天台成了我的地道,我把一些东西搬到上面来消化来思考,即使很多时候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但是地道里的那种感觉让自己感到惬意,一种奇特的但不知是否变态的惬意! 钓鱼兄扔过来一根香烟,看了一下标志“黄鹤楼”,估计是他家乡的。我把敞开着的夹克拉上拉链,在他旁边坐下,他情绪看上去不是很好。 情况可能是这样的,他带着那个哲学系的女孩回家过年了。他家在湖北,虽然在农村,但因为家里开养猪场的缘故所以境况还不错,至少足够他上大学的了,父母也还算开明,听说他要带女孩回家,把家里面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很乾净,还特意在他住的房间里面换了一张新床。下火车後,他们换成开往他家的中包车,这种汽车在农村看来实在太平常不过了,虽然里面的座位早已被乘客坐得黑乎乎的,窗户也可能坏了一块关不上,但是一个村子里面的大部分人要进城都得坐它。他们把行李塞到座位底下,在最後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因为是过年,所以车上的人特别挤,有提着用塑料纤维袋装着被子的农民工,有抽着烟大声说脏话的中年妇女,还有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中学生。有的坐着,但是绝大部分都紧紧挨着站在座位中间的过道上,身子尽量的往窗户倾斜,手胡乱的抓在顶上的平衡杠上。 “就是这样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