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的是,寒雪对於他并没有陌生感,她很快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小雪儿。” 电话那头,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她。这绝不是爱称,而是不知道什麽时候形成的一种固定的称呼,她喊他“大亮亮”,他则喊她“小雪儿”。 “大亮亮。” 说完这三个字之後,寒雪便不知道再如何往下说了。大醉之中,她也保持着最後一丝清醒,知道自己糟烂的事情,任何人都没义务去听。 寒雪一直不说话,却忍不住小声地啜泣,庄亮显然听出来了,温柔地说:“说出来吧,你不说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事,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你。”寒雪还只是啜泣,沮丧地挂掉了电话。此刻的她,似乎不怕别人多麽恶劣地对待她,但唯独怕别人对她温柔对她好。 耐不住庄亮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只好在微信上跟他发了条消息:我现在还不想说,等我想说了再说好麽? 自知打扰了别人,信息里又没办法看出语气,寒雪只能满心歉意地在那句话後面,缀上了一个“可爱”的小表情。 庄亮果然没有再打来电话,回了句:嗯呢,跟我你不用客气,你什麽时候想说随时找我。 看着两只空空的酒瓶,仿佛完成了“任务”似的,寒雪带着一身的酒气,疲惫地离开了石凳,缓缓向那个仍然被称为“家”的地方走去。明天还有个报告要写,今晚,她还是要“早”点睡,虽然已经不早了。 1落寞离乡 不该消亡的人,就算自己失魂落魄破罐破摔,老天也会出手来救你。 如果就那麽一直沉沦下去,寒雪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主起码身体大可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