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小镇

  “回答正确！”男人的笑容扩大了，笑意却减少了。他的脸像遇冷的油脂一样快速凝重下来。“但是那些字母都已经锈在上面了，如果有人动过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是哪个捣蛋鬼在那之前把它换成这样的呢?我们最好还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他踢了踢脚下的公文箱，嘴唇抽动两下，脸色超乎寻常地严肃。他低声地说:“你是第一次出外勤，所以我还是得多叮嘱你几句。——你别嫌我罗嗦，因为我们两个的命都靠着这个了。”

    “永远的首要规则是不要停止思考。永远、永远不要停止思考！不管你有多紧张和害怕，先想着用你的脑子。紧张和害怕是好的，它们让你更快、更敏锐、更强壮;但是千万别陷入恐慌，毕竟乱则生错。知道吗?”

    女人双手抱臂，咬着下唇，深呼吸一口，点点头。

    “第二点，这是你的任务。不要太依赖别人，因为下一次你就孤身一人了。更不要把我当做你的新手保险，因为——说实话——”他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调查员罢了。我们的编号A-Z完全是根据先来後到而非能力获得的，我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帮你，但在真正的危险中我可能连自己都救不了。”他顿了顿。“抱歉。”

    男人把地图小心翼翼地折起来，塞回大衣内侧，又把那个地方拍平整。他把车窗摇上来，又转头咧开一个笑容。“第三条:记住，你聪明得足以拯救世界，灾祸调查员A1。”

    黑发女人终於也笑了。“你也一样，灾祸调查员A。”

    男人嚼了两口口香糖，用舌头抵在上下颚之间吹了个泡泡作为回应。不太成功，他扭头把它吐掉，踩了一脚油门。

    汽车轰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