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嗜血
沈霖穿戴整齐,坐在床头抽烟。吐出去的灰白色烟圈盘旋着缓缓朝上,浓得化不开,卷成一条白茫茫的漩涡。 这是第二天的夜晚,房内依旧没有开灯。从套房客厅内透进来的光亮,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阴影坠落在床上、墙壁上。 他没什麽表情,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寒气,如人迹罕至的遥远冰渊。 净初侧着身躺在床上,腹部仍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她经历过一场浩劫,身体被塞满又掏空,活来死去,她已彻底的虚脱,精疲力竭。 她神志不清,破碎的嗓音微弱地吐着胡话。 好像是在叫mama,又好像是在叫爸爸。 沈霖背对她坐着。 他不去看她。但他知道她体温很高,她极度难受,她在发烧。 他忍住安抚她的冲动。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女孩梦呓的声音低下去,随着时间的逝去,直至消失。 卧室中太静了,仿佛没有一个人,晦暗中一片死寂。 沈霖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神情深不可测,静默地狂抽着烟。 人生头一回,会有一个人,让他头痛到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闭上眼。脑袋里不断地回忆起过去。 那天,是她十岁生日吧? 他每天开不完的会,推不掉的局,忙了好长一阵,才从外地回来。 他托人在开了鲜花的草坪上支起几个秋千,那天她就在荡新架起的秋千,远远见了他後,稳住秋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