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迟疑

  ??清晰的带着热浪的音量扑面而来，让人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块标有“TOP地心引力”扭曲字样的大标牌，旁边衬有花里胡哨的摩登女郎照片。这是租界内最繁华的地段，一眼望去，街道里尽是装潢得崭新的西式高楼，鳞次栉比。

    ??清城这几年大搞开发，许多原始民居都被推倒重修，一般的居民区自然是比不得租界内开发商业街的繁华，聂雪霁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还从没有这样真正地近距离认真地观察过这些细节，这里，这个闪烁着明媚光亮的地方，仿佛才是清城最具活跃性的灵魂。

    ??被车漆修饰得鋥黑发亮的庞蒂克汽车停在“TOP地心引力”店面前，在和里面的嘈杂热烈的声浪相比之下，外面可以说是极静的了。聂雪霁吸了一口气，问：“你们督军，经常来这里的吗？”

    ??“也不吧，”凌舟为她打开车门，顺便叼了一支烟在嘴里，“看心情的。”

    ??她跟在凌舟身後走着，感到一丝丝不安。绕过普通档区里喧嚣的男男女女和在舞台上纵情欢唱的舞动着的妩媚身姿，绕过笼络着的盛大烟雾与缠绵光影，来到VIP档区的包厢，隔音效果极好，悠远典雅的复古纯音乐与之前的热浪恍若是两个世界。

    ??洛寒江瘫坐在哑光质地的沙发上，流转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像极了午後惬意的阳台上被奶茶色阳光照着的慵懒小猫咪。聂雪霁见到他时脑袋里很奇怪的闪现出这样的画面。

    ??“督军。”凌舟叫了声，但很显然他没有听见，连他们进来时他都没有抬眼看一下，可能是没有注意到，毕竟是在这样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