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跟我过
上了车,装包子的纸包丢给她,盛实安仍旧蔫巴巴的,叫下车就下车,叫走路就走路。陈嘉扬的窝在金鱼胡同,胡同口有老太太乘凉卖雪梨,有小孩子捏蚂蚁,有姑娘跳绳,一片热闹因为他靠近而戛然而止,一群人又好奇盛实安这个陌生面孔,又要各自忙着给陈嘉扬让路——他车开得横冲直撞,身份更凶神恶煞,他们恨不得就此消失。 陈嘉扬习惯於所到之处兵荒马乱,视若无睹,雷厉风行穿过胡同,在门口终於想起还有事情未交待,顿住脚回头问:“盛实安,跟我过?” 盛实安缀在他身後几步外,白棉袜丢了一只,小腿上有血,裙摆上有灰,整个小小的人笼在宽宽的黑外套里,怀里抱着纸包,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点点头。 跟就跟,麻烦是麻烦了些,但他还担得起。陈嘉扬在醉雨轩喝的酒後劲十足,进门就打了个呵欠,还想冲凉,没成想膝盖一碰床铺就一阵困倦,於是倒头就睡,漆黑中察觉身旁有温软的东西,捞进怀里抱着,却被那东西硬生生抖醒,还以为天亮了,但睁眼一看,才半夜一点。 他这才想起这东西不是个枕头,是个大活人,於是把人一推,没好气,“你抖什麽?!” 盛实安哑巴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