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擤鼻涕
淋的真实,原来这样痛快。 他闭上眼,听着雪落的声音,忽而觉得自己这“含笑饮苦酒”的人生,尚算有些可以期盼的事儿。 倘若,柴珏想的是倘若,只是倘若,只能稍稍作肖想的“倘若”——倘若此时,“乐琅”也在这里,与他静静品味这夜雪,该有多好? 今早,雪依旧断断续续地下着。 看到父皇的时候,积雪已然没过了他的腰。 他看着他父皇披裹着那玄色蒙茸的貂裘,经过中庭的时候,故意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向跪着的自己。 目光里,尽是嘲讽与冷漠。 柴珏还他以一个挑衅的笑。 官家愣了愣,皱着眉,眼神一时变得复杂——是愠怒?是意外? 仿佛……还有一丝赞赏……? “你居然还能笑?”官家冷哼了一声,说道。 柴珏亦学他冷哼一声:“为何不能?” “昨晚的雪好看麽?” “好看极了,只可惜父皇没有看到。” “那你便再多看一会儿吧。” 官家毫无情绪地转过身,就像和什麽不相熟的人寒暄完了一样,背向他,偕同十数名侍卫与宦官,径自往大庆殿的方向漫步而去。 …… “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於心无愧的雪夜。” “什麽叫最於心无愧的雪夜?” 这是什麽形容词? 柴珏只笑了笑,并不解释。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 “不必了,我们去淑景宫吧。”柴珏的话,说着说着,竟变得十分不清晰,带着浓重的鼻音。 乐琳连忙摸了摸他的衣衫,发现全都湿透了,她又再问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