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肆拾玖
到了夜里,沈休突然又发起了高烧,满头冷汗,手脚冰冷,辗转不安的,又翻了一个身。 顾念珩便在这个时候推门而进,眼神越过沈休,投到她身後的虚无处。 沈休将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打着持久战。 顾念珩立在原地,如唐僧打座。 然後沈休数着数着心跳,便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昏迷。 一些画面一帧一帧的在脑海中闪现,浑浑噩噩中,仿佛听到一道很远很远的声音传来。 顾念珩将沈休揽在怀里的时候,沈休其实已经醒了,她窝在他怀里不敢轻举妄动。 顾念珩微凉的指腹划过沈休的额头,她就突然睁开的血红的眼睛,她的伤口在寒冷的冬天恶化了,白色的绷带沾染着点点的血迹,渗漏开来。 她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又微微阖目,突然扯着他的衣角,想要询问此处是何处。 “山脚下。”顾念珩看着沈休费劲想要表达的意思,善解人意的回答道。 沈休呆住了,原来梦里若有若无的声音,是锺声。 只觉得自己仿佛打个盹,时光就已悄然的过了好几个轮回。 沈休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儿,那不是梦,山上的古寺里传来了雄厚的锺声,那是有高僧圆寂才能敲的。 听说,在那一刻,最接近死亡的人会听到亡灵的梦境。 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传来。 那些梦影随着夜风呼啸,卷动暗沉的流云倾泻下来。 沈休将手垂立下来,合上了那双猩红的眼。 顾念珩一颤,将她拥得更紧了。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