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从医务室回来,林友康手里拎了满满一塑料袋感冒药,回教室的路上一直在纠结怎麽拉下脸给田隶真。说实话,像他这样的性子,就算在别人巴巴地找他说话的时候回两句就够不容易了,前面十几年哪跟人低过头?可事情到田隶真那里就全变了个模样。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谁让他林友康搁人家田隶真那儿就是不值一文钱,能怎麽着? 林友康本想一到教室就把感冒药摔到桌子上,也好将田隶真一军,哪知她早搬着凳子离家出走了!其实倒也正常,田隶真经常在宿舍开夜车,视力早就达到有眼不识泰山的国宝级级别了。而一中的座位实行轮换制,每周都要滚动一排。後排的同学可以挤到前面的过道听课,这是一中所有老师默认的规矩。数学老师的板书简直堪称宰相肚里能撑船,田隶真在後面完全看不见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自然要到前排去听课。 大约真要生病了,田隶真肩膀酸痛,手上连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而且热得想脱掉羽绒服。上完一节数学课,面对满黑板变幻莫测的tan和cos,眼前全是乌泱泱的小星星。都说万恶的资本主义,在田隶真看来,没有比学校更万恶的了。她真想冲着黑板大骂一通“去你大爷的”,然後不顾一切地跑回宿舍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糟糕,英语报纸还没写完!田隶真的眼睛看着讲台上把数学老师围得水泄不通的学生,回过来神後马不停蹄地赶回座位,从书堆里寻出英语报纸,开始和that、this、there单打独斗、巅峰对决。 “田隶真,你还真当自己是国.家.军.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