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午第三节自习课尾声,班上同学本来都在安静地上自习,语文课代表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遝卷子,引起了一阵动荡。像大多数人一样,田隶真抬头看了一眼,本来想把手头的等比数列题算完,可已经完全不能集中精力。随便选了个C,心烦意乱,便在纸上乱画乱写。 对於这所以理科着称的市重点高中,大家提到语文总是咬牙切齿。如果说数学是大楼地基,物理是钢筋水泥,语文充其量就是最後刮在墙上的涂料,还是3A级假冒伪劣版,教学楼上刮的那种。田隶真停下手上的笔,抬头环视四周。大家或窃喜於破天荒的一百二,或笑着调侃该死的九十。但决不会像发数学试卷时,让人顿感国破山河在。语文本就不同於数学,最高分一百三十,最低八.九十,大多人集中在一百零几,无论如何都拉不开差距,因而少有人对此耿耿於怀。 但田隶真是个例外。 她紧张语文成绩,极其紧张,甚至为疯狂。说是语文,更准确讲是作文。总分六十,班里平均四十。田隶真却总在三十七、八徘徊,连平均分都不到。班里讨论声越来越大,田隶真愈加焦躁不安、如坐针毡。手下乱勾几道,不知觉、用力、凌乱地。暗暗咬牙,最後一次,如果再不上四十,读文学的念头,就真该放弃了。 文学?不,是编剧。多讽刺的梦想。一个作文从来不及格的人,竟幻想有朝一日能读文学,能做编剧,能写出感人故事,痴人说梦般。多麽悲哀、可笑。亦或,可耻。 田隶真家在县区,爸爸是一个中学物理老师,mama在旧菜市场摆摊。虽然mama少了几分生意人的精明,因生性良纯,一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