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松原兮
十五的姑娘如此老成持重,不由得扑哧一笑,说:“丫头,你又不是我娘,何必――” 见她鬓边碎发被风吹得扬起,风流公子惯於拿剑的手有些痒痒,但他虽然生在武家, 却也知世家那些男女大防的规矩,不肯教这个眼睛乌亮且凌厉的小姑娘把他认作登徒子,便捏了捏手指,一面斜眼觑她,“何必摆出教训小儿的态度?” 相盈愣了愣。 她的确是教训人教训惯了,一时半会儿,声口也改不掉。前生她与这厮只有君臣的缘分,单单一回,他打了胜仗,喝醉了酒,高歌着闯入她的平陵殿。 她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着侍女一盆凉水给他浇了个透心凉,原指望他能醒了酒,好好反省,却不料他沉默半晌,说了一句,“您骂人的时候还真像我娘。” 宫人听了都吓了一跳,这种话也是能对无极太后说的?不要命了! 相盈却不恼,只道:“松将军似比哀家年长些。” 他一笑,“是年长些。” 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当时西羌又生变乱,几员大将都困在北边的浮梁之役,一时不得动弹,被她囚禁在家中自省了半个月的松原重新披挂上阵,临行前连安都没给她请一个。 她原本说这人立了几次战功就狂过了头,回来之後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 谁知他没能回来。 据报是死在西羌的敌营中,以一敌众。 亡得颇悲壮。 相盈给他追封了个什麽号,厚葬了。从此松家便如失了羽翼的鸿鹄,剩下的几个小子扑腾不起什麽水花,有心无力,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