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平子的偷听
楼下的布谷鸟叫个不停,真有点反常,它们总是在早上啼叫,现在已经17:09分,玲珑趴在枕头上捏耳垂,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手机屏是黑的,她直起头听,是门铃在响。怪事天天有,这两天特别多,会是谁?她家的门铃一年365天都不响,因为外卖不让上楼,她总是下到门房里拿。 再说她根本没有点外卖,“谁呀?”她高声问。 “是我,玲珑,快开门。” 声音很熟悉,但不能确定,她打开一条细缝,“是我,”平子走了进来,屋里没有开灯,光线只是窗外余留的一点天光,平子的气色暗沉。 “我在门房里报了你的名字,直接上来的。” “家里只有这个。”玲珑拿出一瓶蓝色的苏打水。 “我知道,打扰你了,也许是惊吓。” “其实可以先打个电话,我下去接你,或是直接约在外面见。如果我不在家怎麽办?空跑一趟?” “也许会更好,按门铃时我希望你不在家。” 窗外的余晖散去,投进有点夏天的味道,是有人在炒菜,乾红辣椒的味道,“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我刚睡醒,对面有家汉堡店,做音乐学院的生意,味道还行。”玲珑知道这是没话找话讲的尴尬。 “喝水就行,你今天怎麽没有上山?” “遗体告别时就我一人,你不肯去,我也没有看到莉莉,”玲珑一向不喜欢这种道德指责,黑白分明的对与错之间在道德卫士的眼中、口中,压根没有丝毫的立体空间感。 “莉莉,”平子重复着,仿佛嘴里含了个橄榄,有种想吐又不甘的心情,“你没上山也好,在殡仪馆莉莉就是半个主人的样子,胡胡娘屋里人好像根本没来,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