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上)
面前摆着两条路让他选:或者习武,或者学戏。 小马佳眸子闪闪亮:“习武以後是做什麽?学戏以後是做什麽?” 练武走镖,唱戏登台,小马佳想了一个晚上,还是决定要跟先生进班社。 “得亏当初没去习武,习了武,则世上只多一平平无奇小镖师,唱了戏,世上可多了一空前绝後的梨园天才!” 别人捧他,他可还记得自谦呢:“祖师爷赏一口薄饭,七少爷言重。” “听见没,”高杨推着琉璃盏,来扯马佳的嘴,“祖师爷赏饭,他还嫌不够吃呢!好大的口气!”一时众宾皆笑。 “白老板,您可是咱们梨园行的翘楚,金台魁首。” “年成不好,魁首不照样饿饭?趁着天下太平,”马佳向着座边递碗,“再来一杓。” “等马佳的夜宵吃喝完了,恐怕天都要亮,有时便把早粥也先喝了。睡到临中午起来,这才是第二天。” 高杨是唱生的,按说不必留指甲,但他的指甲有时倒不短。他有制香的爱好,养一点指甲,调脂弄粉的方便。只有黄四少爷叫他唱堂会留宿的时候,他才提前地把指甲给剪了,还仔仔细细磨得齐平,一点倒刺也不留。 “杨老板,您给说说‘白探花’这个艺名的来历。” “这个啊,”高杨隐秘地一笑,“出道那会儿,京城唱戏最红的是阿云嘎,第二是马佳,我遂只能排个第三的探花了。” “我本事差点儿,脾气也差点儿,但我有我们角儿没有的。” “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