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齐大非偶(3)
长恭远远看着他二人,一时竟有几分恍神,连孝琬何时过来亦不曾察觉,因回首道:“你何时过来?”孝琬微一蹙眉,“适才过来,你在这出什麽神?”长恭并未答他,只径自提步行至院角一株老槐树下,去汲树荫下难得的几许清凉。 一阵带着暑气的夏风吹过,携来几声若有似无的蝉鸣。许是他听错了,大兄最不喜噪声,这院中府内的蝉当早叫人粘完了。於树影的遮蔽下,他低着头望去,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到孝琬的影子,沉寂得仿佛只他一人。 可这须臾的沉寂终还是被话声打破了:“你到底想说甚麽?” 孝琬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暑夏携来的烦躁,“你是想问我,那日在北宫救起她时,可曾见到或听到些别的罢?” 长恭抬头,正对上他透着几分哂意的眼神,“你莫不是和小五一样中了她的魔怔?” 长恭闻言倒退了一步,後背正抵上槐树粗老的树乾,隔着夏日单薄的衣裳,他微微察觉到一阵粗粝的刺感,这连痒都称不上的触觉没来由地令他蓦地一个颤栗。他於瞬间直起背来,问道:“不行麽?” 孝琬顿住,眼神转了几分冷意,而後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五是傻,你莫不是疯了?”继而收了笑,眼神微黯,“你听着,我只说一遍――从前大兄不让小五娶她是对的,而後让你承了北宫之旨娶她,确是错的。如今倒也为时不晚,眼下北宫已颓,她父母俱逝,李家亦早不顾她,只要还是荥阳郑,那些汉门儒绝无二话。”顿顿,复道,“东宫旧人,焉可存之?” 长恭心知,这样的话只有眼前之人说得出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