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施了针患者便醒转过来,灌下一碗药,便无大碍了,霍医生嘱那患者喝些糖盐水绿豆汤。三人千恩万谢离去,大堂里又恢复了宁静。霍老头儿便让夥计领了长哥儿去阴凉处走走,只是这样的天气,阴凉处也不阴凉。 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喘个不停,知了扯着嗓子叫得人心烦意乱,太阳不知在哪里,又似乎无处不在,云非但遮不住阳光,反而像一床厚的棉被捂得严严的,不留一个小缝。门洞里也没有一丝过堂风,流连不由深切怀念上一世的空调,手里的芭蕉扇了狠扇了几下,没一点用,扇出来的风都是热得,白白累得手酸。冲个澡,还没来得及擦乾就又汗透了,毛孔张得大大的,水边喝边渗,衣服粘在身上真让人抓狂——霍老夫妇禁止她再着短衫裤,没一点儿通融。这样的天气,恨不得把皮扒下来,还得这样里里外外穿得整整齐齐,简直是受刑。 旁人虽也害热,却不像她一般,想来现代人冬天有暖气夏天开空调,风不吹雨不淋的,把身体娇养坏了,一点点热也耐受不得。流连叹口气,不知道该敬重古人好,还是怜悯古人好。想了想,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精力cao这份闲心,真会苦中做乐。 有马车停在门外,有人打了个招呼,两个壮汉抬进一大抉冰,流连忙跑去掀开正房的竹帘子,目不转睛,盯着那冰,世间最美的东西,大约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