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保才这两天没再过来,估计是忙打仗的事,流连每天过得跟打仗也差不多。 狄平依然烧,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流连知道蒸馏酒精的原理,点了一支蜡烛,用茶壶简单蒸馏出一些酒精,狄平被蛰得直裂嘴,迷迷糊糊地骂娘。翠翠熬药就有热心的邻居来问,翠翠只好说是流连害女人病,又着了气,躺倒了,不肯见人。人们都知道流连遭人算计的事,倒也没起什麽疑,流连可遭罪了,一天钻屋里装病,不能出门。 狄平牙关紧咬,药根本灌不进去,流连思忖了一会儿,吩咐翠翠去折一根荷叶柄。院里恰好种了两缸荷花,是狄平帮她种的,两个豆绿半截瓷缸是保才送的。据说荷花一红一白,还没开花,碧叶亭亨,倒先帮了他自己的忙。流连吸了一口药,掰开狄平的嘴,哺进他的嗓子眼儿里,捏住他的嘴,用手摩挲他的脖子往下顺,好歹灌下去了。药苦得要死,加糖也没什用,其余擦洗换药倒是小事儿。 一连过了五天,狄平的嘴唇裂了血口,怎麽用水润唇都不管用,烧略退了一些,流连给狄平擦了伤口,正用手扇风,冷丁听狄平疼得吸了口凉气,问道:“为什麽不用嘴吹,嘴吹得风大!”声音沙哑,不过很明显人清醒了,流连摸摸他的头,凉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知道他闯过这一关了,由衷高兴,便笑道:“你不知道人嘴里有毒吗?用嘴吹了伤口好得慢,我乾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