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将供品掰开扔进去。纸灰受了惊吓,飞起来,黑蝶一般盘旋着。流连目光追着纸灰,保才淡淡道:“林兄弟把钱拿走了。”流连冷笑一声,到底还是忍不住,愤恨道:“难道他只拿钱?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 保才叹口气,弯腰扶起流连。流连在灰堆旁站了一会儿,终究是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离去。保才将她们送回去,嘱咐了翠翠几句小心火烛,便匆匆离去。翠翠知道流连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流连呆坐在桌旁,一句话也不说。 放州风俗,年轻的男子并不在家里守岁,而是到所有亲友家里辞年,想是受军营中的影响。翠翠在外间屋摆了一张桌子,摆满了凉菜和乾鲜糖果。很快有邻居提了酒带了儿子过来,也不过是坐下来互相让一让,吃一口菜。别人还罢了,颜生涎着脸问翠翠,流连怎不出来陪着客人坐一坐。颜生在采石场吃了三个月苦依然不知悔改,翠翠懒得搭理他,假装没听到,只堆着笑请大家动筷子,往孩子们的手里塞糖果。辞岁不同於做客,都是略坐片刻而已,别的男人喝了一杯酒,闹哄哄地告辞,颜生厚着脸皮不肯走,奈何流连和翠翠人缘儿很好,辞岁的人一直不断,哪有容他说私情话的工夫。有小孩子问翠翠流连呢,翠翠告诉他流连出城烧纸着了风寒,头疼,不想见人,颜生没脸再坐下去了——翠翠提起流连的丈夫,几乎可以算是当面骂人了,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