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礼物
睁眼,窗外都是匆匆而过的、差不多的街景,徐楸有了些困意,意识漂浮起来,渐渐昏沉过去。 做了个短促的梦。 不记得几岁了,大概是初中,因为梦里的她穿着初中时候的红白色校服。她被诊断出恶性的肝功能衰竭,赌上半条命做完移植手术,醒来以後,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只有医生护士。直到出院,她都没见到徐筱来病床前看她这个女儿一眼。 术前她状况很不好,时常精神错乱、阵发性抽搐,甚至呕血、昏迷,只那时候见了徐筱几次,後来不知什麽时候,就再也没见了。 护工只说徐总在忙,有空就会过来。 ——可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她很想这麽说,可她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这句话堵在嗓子里,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不管是当年还是梦中。 徐楸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只感觉脸上有异样的温热传来,睁开眼看见谢雍的脸,对方正凑过来,抬手帮她擦眼泪。 她猛地反应过来,向後躲开了谢雍的触碰。然後抽了几张车里备的纸巾,入目是地下停车场,她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擦掉左脸一点儿泪痕,“我自己来,”她说。 谢雍返身回去,半边身体隐在阴影里,有些看不真切表情,只听他轻声开口:“做噩梦了,梦见什麽了?” 他从没见过徐楸这样,虽然是在梦里,表情却那麽真实,脆弱又无助,让他看了心里揪得生疼。 他希望她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