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三十六)
“你跟我来。” 书房的矮几上还放着凉透了的茶没有来得及收拾,靠外的这一杯是满的,茶叶已经发黄发暗,沉在杯底,仿佛昭示昨夜的漫长和曲折。 严先明站在窗前,窗户正对院门,昨夜还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越野不见踪影,他问严晓芙:“他已经走了?” “嗯,说是……公司有急事。” “哼,他倒是着急,一刻也等不得。”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讥讽,“你知道他急着回去干什麽吗?” “不是公司的事情吗?”严晓芙有些不确定地说。 说完她觉得环境似有晃动,去看那盅满水的瓷杯,水面却是平平静静的。然後她才觉出那阵晃动出自她本身,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开始震动,不安的情绪犹如波澜一般一层一层地递上去,到了水面上就成了一圈圈的纹路,轻轻晃动。 “是去做DNA鉴定。” 暗流涌动的湖面突地破出一个大口子,所有的水流倾泻而下,严晓芙听见自己的声音,如同被洪流拍打的心脏一样颤抖。 “爸爸,这和我有关系吗?” 人在面对不幸或者难以接受的事实时,总事选择性地逃避,不愿意去相信,而更愿意认为是个玩笑或者谎言。 背在身後的手捏了又捏,严先明闭了闭眼睛,才转过身,看着她。 “晓芙,有一件事我瞒了你们很久,起先是出於各种考虑,不想伤害到你们,所以选择隐瞒,我原以为能瞒一辈子……至少是没想到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