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天地证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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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芹听过这调子，在雷州。

    雷丽与林子昂成婚当日，雷州族人在花道两边凑热闹，为新人叫好撒花，花车上演奏的，正是耳边所闻的曲调。

    高山流水，潺潺不争。

    幽谷深远，大音希声。

    一滴硕大的眼泪从雷迅褶皱眼皮间流淌下来，这是需以性命所奏的一段琴音。凡人凡骨，触到天风海涛，不死便能称作当世活神仙。

    他料定会这样。

    口不能言，琴音会替他把自己最後想说的话， 传递出去。

    宋延自小天赋卓绝， 曾与天风海涛缔结过血契，他知道，他能听见的。即便受浊气侵染，他还是可以听见的。

    雷迅十指枯老，如同一截截朽木。

    褐色斑纹随处可见，皮皱难舒。

    云涛游走在视野，身边尽是兵器铮然，嘶吼搏杀声，此起彼伏，不曾断绝。如同人间炼狱，看不见，却能听见。

    手中太渊剑灵光暴涨，剑气悍然。

    寒芒笼在宋延冷峻面容上，像臣服在他鬓边的一抹辰光。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烟火气。

    身体里萌生古怪感受，眼前人泪眼梦里，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抬手用力地按住太渊剑，徐徐将已经刺入胸膛的剑锋拔了出来。赤红妖血从江芹掌心流淌下来，灼着剑身，发出滋滋响声。

    宛如将水泼洒在烧得guntang的铁器上。

    比这血还红的，是她的双眸。

    看不见杀意，看不见怒意，乌黑清亮，泪光如同蓄着一泓秋水。

    她看着他，没有摇尾乞求，没有绝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