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寻欢作乐（毛姆长篇作品精

的话，那她至少也是把英国现在还活着的最着名的代表作家的生命和命运交付在她的手上了。这是一个无上崇高的责任。

    ??三个星期之後，爱德华·德利菲尔德写信告诉她说，他经特别许可，已经娶他的护士为妻了。

    ??我以为巴顿·特拉福德夫人灵魂的伟大从来没有像现在面对这样一种情势时体现得这麽充分。她痛哭流涕，叫薄情汉、薄情汉了吗？她撕扯她的头发，在地上打滚，踢腿，歇斯底里地发作了吗？她转向温和、有学问的巴顿，骂他是十足的大傻瓜了吗？她大声斥骂男人们的不忠和女人们的任意妄为了吗？或是扯着嗓子使劲地喊出一连串的脏话（据精神病大夫说，最正经的女人往往惊人地熟悉这类词汇）以减轻她情感受到的伤痛了吗？没有。她给德利菲尔德写了一封动人的书信，祝贺他婚姻幸福，同时也写给他的新娘，告诉她她很高兴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朋友，而不再是一个了。她恳求他们回到伦敦後，来她这里住上几日。她告诉她见到的每一个人，爱德华·德利菲尔德的婚娶让她非常非常的高兴，因为他很快也会老了，必须有一个人照顾他；而有谁能比一个医院的护士照顾他更周到呢？她对这位新德利菲尔德太太满口都是赞扬的话；她虽然长得不是那麽太漂亮，巴顿夫人说，可她的脸还是长得挺好看的；当然啦，严格地说，她也不是那种上等人家的女子，不过，要是真的找了个身份太高贵的女人，爱德华也许倒会过得不自在了。她正好是那种适合於他的太太。我想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巴顿·特拉福德夫人的身上充满着人类善良的天性。不过，我还是隐约觉得，如果说在人类善良的天性里偶尔也会夹杂着酸溜溜的言辞的话，我们的这位巴顿夫人就是其中的一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