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月亮与六便士》（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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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就是一声不吭。我看着她的嘴，想找到一个表情，能给我一个暗示，以表明她的感觉；我看她的眼睛，想找到一闪而过说明问题的迹象，一些表示沮丧或痛苦的暗示；我仔细端详她的额头察看每一道皱纹，它们也许表明一段稳定的情感。她的脸就是一个面罩，什麽也不流露。她的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十指松松地相扣一动不动。从我听到的那些事情里，我知道她是个情感强烈的女人；德克全心全意地爱她，可她对他的伤害暴露了一种水性杨花的性情和可怕的残忍。她抛弃了她丈夫保护的安全庇所以及丰衣足食的家庭的舒适安逸，换来的是她不得不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大的风险。这显示了她对冒险的渴望，表明准备好了过勉强糊口的日子，她对家的料理，还有她对勤俭持家的热爱使这些显得非常不同寻常。她一定是个性格复杂的女人，身上有某种动人心魄的东西，与她娴静的外表显示的形成明显反差。 ??对这次邂逅我很激动，我一边努力集中思想下棋，一边胡思乱想。我总想竭尽全力打败斯特里克兰，因为他下棋时会轻视他打败过的对手；他一赢就狂得意，这就让他更难接受输棋。另一方面，如果他被打败了，他绝对好脾气地接受。他是个糟糕的赢家、优秀的输家。认为下棋时最能暴露性格的那些人也许可以就此得出微妙的结论。 ??等他完事时，我叫来服务生结了酒水钱，然後离开了他们。这次相遇缺乏冲突。他们没说什麽能让我思忖的话，而且我能猜测的全都是没有根据的。我好奇极了。我不知道他们怎麽过日子。我多麽想成为一个幽灵，这样我就能看看他们私下在画室的样子，听听他们都谈些什麽。没有一点点迹象能让我对此展开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