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人生的枷锁（毛姆长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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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伊始，菲利普当了外科门诊部的裹伤员。这项工作和他刚从事的工种性质相同，只是外科比内科更直接得多。因循守旧的公众对於内、外两科的疾病过分拘谨，令其四处蔓延，致使相当一部分人深受疾病之苦。菲利普在一位名叫雅各布斯的助理外科医生手下当裹伤员。他又矮又胖、生性乐观、充满活力、秃顶、大嗓门，说话带有伦敦口音。学生们总是将他描绘为“大莽汉”。但是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和教师，他才智过人，使得一些学生忽视了他的这些缺点。他也很滑稽，无论对病人还是对学生，他都一样开玩笑。他常常让裹伤员出洋相，拿他们开心。由於他们既无知、紧张，又不能把他当作他们的平辈来回敬，因此，让他们出洋相并不难。他下午过得特别快活，因为他可以老生常谈，而那些学生也只好赔着笑脸听着。有一天，来了一个跛脚的小孩。他的父母想知道有没有办法治好。雅各布斯先生转身对菲利普说：

    ??“凯里，你最好来处理这个病人。这是你应该有所了解的课题。”

    ??菲利普脸红了。医生的话明显含有幽默的意味，旁边那些被吓住的学生谄媚地大笑起来，菲利普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这确实是菲利普自从到医院以来就特别注意研究的一个课题。他阅读了图书馆里治疗各种类型的畸足的书籍。他叫那个小孩脱掉靴子和长袜。他十四岁，狮子鼻、蓝眼睛、满脸雀斑。他父亲解释说假如可能的话，要求他们给治治，否则会妨碍小家夥将来的谋生。菲利普好奇地看着他。他是个性格开朗的孩子，一点也不腼腆，可是太爱说话，脸皮又厚。他父亲老呵斥他。这孩子对自己那只跛脚还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