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月亮与六便士》（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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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不久，德克·斯特罗夫来邀请我和他一起度假。对这一天他有一种典型的多愁善感，希望和朋友一起通过合适的仪式来度过这个节日。我们俩都已经有两三个星期没见斯特里克兰了——我是因为一直忙忙碌碌，和一些在巴黎小住一阵的朋友应酬，而斯特罗夫则是因为和他吵了一架，这一架吵得比以往都凶，他下定决心再也不与他来往。斯特里克兰令人难以忍受，於是他发誓再也不和他说话。可是，圣诞假期触动了他柔软的情感，他不愿想到斯特里克兰独自一人度过圣诞节；他认为自己的这些情绪都是因为他，他无法忍受在这麽一个展示友情的场合，孑然一身的画家却暗自忧伤。斯特罗夫在他的画室里准备了一棵圣诞树，我猜想，在洋溢着节日气氛的树枝上，我们都能找到挂在上面的荒唐可笑的小礼物；但是，他不好意思再见斯特里克兰；这麽轻易地就原谅那麽恶劣的侮辱还是有点儿丢脸的，所以，他希望我在他决定的这次和解时能够在场。 ??我们一起沿着克利希大街走着，可是斯特里克兰不在咖啡馆。坐在外面太冷了，於是我们在里面的皮长椅上坐下。里面又热又闷，空气中充斥着灰色的烟。斯特里克兰没有出现，但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那个偶尔会与他下棋的法国画家。我也有点认识他，於是他在我们这一桌坐下。斯特罗夫问他见没见到斯特里克兰。 ??“他病了，”他说，“你们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