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月亮与六便士》（56）

兰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他的脸已经因为那个可恶的病而毁了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知道吗？”最後，他问道，指了指走廊上的那些人，他们此刻正静静地坐在那儿，但这安静非同寻常且莫名其妙。

    ??“这些当地人非常熟悉这些症状，”医生说，“他们害怕，不敢告诉你。”

    ??斯特里克兰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他脸上肯定有什麽可怕之处，因为，一下子，他们全都大声哭了起来，一个个伤心悲叹。他们扯高嗓子哭天喊地。斯特里克兰没有说话。他看了他们一会儿，回到了房间里。

    ??“你觉得我还能拖多久？”

    ??“谁知道呢？有时这病能维持二十年。如果发展很快那是一种幸运。”

    ??斯特里克兰走到他的画架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画架上的那幅画。

    ??“你走了很长一段路。重要消息的提供者应该得到奖赏，这样才合适。拿走这幅画吧。它现在对你一文不值，但是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会为拥有它而感到高兴。”

    ??库特拉医生谢绝他说，他一路来到这儿是不需要报酬的；他已经把那百元法郎大钞还给阿塔了，不过斯特里克兰坚持让他拿走这幅画。然後，他们俩一起走出来到了走廊上。那些当地人在拚命啜泣。

    ??“安静下来，女人家。擦乾眼泪，”斯特里克兰对阿塔说，“没什麽了不起的危害。我马上就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