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面纱（毛姆长篇作品精选）》

人看来也许几近於荒唐，却给人以极深刻的印象。在吉蒂的耳畔，仍回响着在圣约瑟打开医务室门的那一刻传出的凄厉叫声。

    ??她们谈论沃尔特的话是她没有想到的。先是圣约瑟，然後是女修道院院长她自己，在夸赞沃尔特时，语气都变得非常温和。说来也奇怪，在得知她们对他的印象这麽好时，她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激奋和自豪。韦丁顿也跟她说过沃尔特做的一些事情；可修女们赞扬的不只是他的能力（在香港时她就知道，人们认为他脑子聪明），她们还提到了他的体贴和温柔。当然，他能做到非常的温柔。在你有病时，他做得最好。他太聪明了，绝不会关心得过度，叫你烦他，他的抚摸让你觉得舒心和惬意。只要有他在，你便会觉得你的病痛已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她知道她再也看不到他眼中喜爱她的神情——那神情，她曾经是那麽熟悉，以致让她感到厌恶。现在，她知道他爱的能力有多麽强大了；无形之中，他将这爱倾注到了那些只能指望他给予救助的病人身上。她并没有感到嫉妒，只是有一种空虚感，就好像她习惯於依赖却已经几乎不再感觉到它的存在的东西，突然从她身边拿走了，以至於她像一个头重脚轻的人左右摇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