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寻欢作乐（毛姆长篇作品精

每天都是一副快快乐乐的笑脸。她的丈夫比她大得多。丈夫曾做过不少大户、体面人家的管家，他留着一把络腮胡子，对人彬彬有礼；他是附近一座教堂的司事，颇受周围人们的尊敬，他给房客们端饭，帮着洗涮碗碟，还为我们擦皮靴。哈德森太太唯一的消遣就是在给我们开完饭以後（我是六点半吃，那位老师是七点），上楼来跟房客们聊上一会儿。我真希望当时要是想到（就像埃米·德利菲尔德和她德高望重的丈夫那样）把她的谈话记录下来就好了，因为哈德森太太是个极富有幽默感的家庭主妇。她巧於应对，从不会有语塞的时候，她说话活泼风趣，妙语连珠，有趣的比喻和生动的词语随口便出。她是一种良好道德和行为的典范，在她的家里她从不收女房客，你永远也不知道她们要干什麽（她们总是跟男人们搅在一起，下午要茶点，薄薄的面包片上涂上黄油，再不就是开开门按门铃要热水，等等这样诸如此类的麻烦事）；可在讲话时她却会毫不犹豫地用上当时的一些粗话。她说玛丽·劳埃德的话也可以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我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总是能引你发笑，有时候她的话说得可谓是露骨了，但她从未失去过分寸。”哈德森太太很以自己的幽默感为荣，我想她更愿意跟她的房客聊天，因为她丈夫平日里表情严肃（“这也理应如此，”她说，“他是一位教堂司事，主持婚礼和葬礼等”），不是那种适合开玩笑的人。“我常常跟哈德森说，能有机会笑，就尽情地笑吧，等你死了葬了，就笑不成了。”

    ??哈德森太太的幽默是日积月累形成的，她跟住在十四号出租屋子的布彻小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