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江流转
,还是来自别的人或事情。心像受刑,蒙了一张浸水的桑皮纸贴加官,眼耳口鼻糊住,一切感受都只余下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出山来,平游发现山外的生活虽也有不堪和争斗,但红尘俗世,爱与恨都guntang分明许多,生命的知觉与感受清晰起来,恐惧和欲望也清晰起来。贪嗔痴上不必盖一层不染尘埃的皮,本就是俗人,痛痛快快嬉笑怒骂,比言清行浊的伪君子强百倍,修那什麽破道。 只是矫饰的面具一旦戴上就再难摘下。平游想俗得大明大方去快活,却做不到。 被阿娜入侵新生活时,平游是想装一装的,装得自己真像是表面上看着那样古井无波,不动如山,装成一个不是满心荆棘与泥泞的人。 阿娜的赤诚让平游不得不坦白,又或许这坦白是平游暗中期待已久的。毕竟这世上,很多人不仅无法说出诚实的话语,连听别人的诚实都受不了呢。在假的浊液里泡了太多年,久违的真,光明到能灼伤人,真好啊。不对自己撒谎的感觉真好。 平游一开心就又去练剑,然後画剑谱。 休沐日早上,辛夷携夫来拜访,看到平游练剑,抚掌:“大有进步啊。你看起来好多了。” “是吧,我也觉得。” 等李兆玄做午饭的时候,辛夷旧事重提:“为什麽不继续在驭星宗学剑呢?我看你真的是喜欢。” 平游摇头:“不一定得是剑,我喜欢的是掌握规则和力量的感觉,刚好剑看上去比较光明磊落,抹月批风的,多美。其实大刀和长枪也